虛海到底是不是海，其實沒有人知道。比起森林，海洋的危險性似乎是人類現在不可承受的，現在探測到的，不過也是虛海近陸邊緣。

臨近任務前夕，仲晚四人從司承川那兒出來，召集手下的隊長開了個小會，著重說了明日動身的事宜。人數削減之後，團裏作戰人員只剩90人，仲晚手下一共22人，分成了三個隊伍，赫連祁順是一隊的隊長。

這小半年下來，赫連祁順是徹底服了齊仲晚。一開始覺得她是個小丫頭，後來覺得她是個功夫極高的小丫頭。但相處下來他才發現，齊仲晚比他想象中的要成熟許多，做起事老練冷靜。只在和蠻錦他們相處時會露出孩子氣，但也不是任性的胡鬧，反倒有幾分迷糊。好像和他們在一起，她的腦子就停止了覆雜運算，只想簡單的事，其它的都信任地交給了對方。那些平時的警惕多思，都不見了。

“你們還有什麽問題？”仲晚擡頭問三人。

赫連祁順三人梗直了脖子齊聲回道：“報告營長，沒有了！”

仲晚點頭：“你們兩個回去，赫連留下。”

等兩人退出去，赫連祁順撓了撓脖子：“營長，是不是又要教我什麽新招？我想學陣法。”

“我自己都只學了個皮毛，怎麽教你。”仲晚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：“讓你留下來，是想問你幾句話。”

赫連被她認真的神情弄得惴惴不安地：“營長，我最近沒犯錯誤吧。那個……緋聞什麽的，我是被冤枉的。”

仲晚嘁了一聲：“想什麽亂七八糟的，團裏又不是不許你們談戀愛，不耽誤事就行。要是處罰，頭一對豈不是我和團長了？我是想問問你，準備在軍部幹多久？”

“你幹多久我就幹多久！”赫連祁順厚臉皮地說著：“我不是你下屬麽。”

“我要是明天就離開軍部你還能跟著我走？”仲晚虛著眼：“赫連少爺，你是來當小兵的，還是來玩票的。”

知道仲晚不是開玩笑，連赫連少爺都說出來了，他敢不認真嗎。站直了仰著頭：“我是來出人頭地的！”說著又低頭看著仲晚：“但是營長，我服你，也是真心想跟在你身邊。”

“行了，沒白教你這幾個月。”仲晚擺擺手：“做完這個任務，我就算不離開軍部，也不會再帶人。我已經和團長說過，由你來接替我的職務。”

“可是……為什麽？”赫連祁順不解，在他看來仲晚不在軍部發展有點可惜。

但是仲晚卻是清楚，她根本沒有在軍部廝殺的必要，之前是為了鍛煉自己，也是為了認識承川。但現在，她背後有冷家，承川和她也已經不需要軍部這個紐帶。而一旦毀滅來臨，世界崩潰，這裏的一切都不會具有太大的意義。

而且，她對自己很了解，戰鬥她行，帶人她也沒有問題。但真的做統領帶著人去戰鬥，她不行。她沒有軍事才能，對殺手而言，十有*也是單獨行動，她並沒有這方面的教育。她很清楚，什麽是把事情交給適合的人去做。

“我不適合這個職位，你會比我做得更好。”仲晚認真地看著他：“祁順，你有抱負，我也很欣賞你的抱負。你年紀不小了，現在才入軍部來拼一個前程，其實是有些晚。我也算是幫你縮小了這個差距，至於最後怎麽樣，你能不能超過你幾個堂兄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。”

赫連祁順吃驚地看著她：“營長……你，為什麽這麽幫我。”

仲晚笑著低頭，摸著手上的紅色手鏈：“為了一個女孩兒。”

“哈？”

“反正不會害你。好了，你回去吧。”

赫連答應了往外走，走到一半又回頭，看著仲晚，像是承諾般：“營長！”

“怎麽了？”

“營長，無論你是不是我的上司，我赫連祁順都是你的下屬。”

“你傻了？”仲晚搖頭：“你要是有朝一日成了赫連家的家主，還跟著我算什麽話。”

赫連祁順笑了笑，一雙眼看著她肯定地道：“營長，就算我當了家主，你也不會比我混的差的，我不相信你會默默無聞。”

……

從營地到虛海可以繞道走公路，在到達之前都不用穿過植物的領地，這讓獨立團的行動安全了很多。十天之後，隊伍到達了虛海前橫亙的樹林。天色已經不早，司承川下令紮營，帶著仲晚四人來到樹林外圍。

虛林常年彌漫著霧氣，他們站在外圍，能見度不過五米。這麽百來號人在裏面，這個元素是致命的。

司承川皺眉：“李然。”

他們之間的默契，自然不用多說什麽。李然上前蹲下，雙掌覆在地上，開始探測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足足一個小時之後，李然才松開手站起來，眉心緊皺。

“事情有點難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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